多元素融合,风格多样 古装探案剧以小而美取胜******
近日,井柏然、宋威龙主演的古装探案剧《君子盟》播出,故事大迷案串联小迷案,悬念跌宕起伏,剧情节奏紧凑,整体观感比较新鲜。这两年,融合悬疑、烧脑、神秘元素以及女性成长、少年叙事等内容的古装探案剧,在创作上主打年轻化、小而美的风格特色,满足观众不一样的观剧需求。
古风探案
古韵味强
网剧《君子盟》一开局,井柏然饰演的雍朝礼部侍郎兰珏布下周密的计划,要找回写给南栋国的书信,以防信件被朝堂政敌买走,自己被安上通敌叛国的死罪。在秘密行动中,兰珏利用了在酒楼门口卖面条的张屏制造混乱场面,想趁机夺回装书信的珠子。凑巧的是,宋威龙饰演的进京赶考的张屏是个案痴少年,但有着天才般的推理能力,在混乱的场面中,张屏通过案发现场的人员站位、遗留痕迹、气味等,推理出布局偷东西的人就是楼上的兰珏,破坏了兰珏的行动计划。执着于推理案件的张屏多次找到兰珏试图证明自己推理的正确性,也卷入了兰珏的朝堂纷争和人生秘密中。从此,两个身份悬殊、性格迥异的人亦师亦友,默契配合,携手断案。
从悬疑推理剧情来看,《君子盟》由一个大迷案串着多个小迷案,大迷案是兰珏父亲当年被判通敌叛国的真相,一个个小迷案是兰珏秘密寻找真相过程中不断出现的阻碍。小迷案的推理破题都比较精彩。比如,第一次抢书信行动失败后,兰珏布局的第二次偷书信行动就看点十足、迷雾重重,可谓多次反转,一气呵成。这次行动现场突发杀人放火事件,珠子也再次失踪,兰珏通敌叛国的罪行即将在皇太后面前揭晓,紧急关头兰珏再次利用了耿直、认真的张屏高智商破局,他布下计中计,既陷害了自己的死敌,又彻底为自己洗脱了叛国嫌疑。这个过程中,兰珏和张屏双线并立破案,破案过程细腻,反转精彩,兰珏聪明地利用了在场的人,先是让自己陷入被动,然后彻底反击,赢得很漂亮。该剧悬疑推理剧情写得不错,但剪辑和氛围营造直白简单,悬疑质感不足。
作为古风探案剧,《君子盟》的破案场景、服化道等还算有特色,视觉效果不俗,剧中红色元素的古典舞风,与破案相结合的古风建筑,神秘幻术镜花水月等,呈现了东方古风悬疑的诡谲和华丽。
但这部剧播出十多集,未能大爆,除了与该剧悬疑氛围感的营造不足有关,还与一些不合理的推理细节让人出戏有关,比如所谓的神秘幻术镜花水月其实是催眠术,张屏在关键时刻催眠案件现场的人员,让对方说出凶手是谁,这种写法太偷懒,削弱了观众看剧的快感。大的迷案布局不错,有些细节性的破案过程比较简单。此外,该剧张屏的人设也很容易让观众提不起兴趣,张屏执着、认真,但透着一股愣头青的劲儿,为了破案横冲直撞,这种超脱故事时代背景、超脱规范之外的人物设定,很容易让观众出戏。
小众探案剧
口碑不俗
古装探案剧是国产剧的传统类型,《少年包青天》《神探狄仁杰》《大宋提刑官》等剧是古装探案剧的经典之作。这两年古装探案剧的创作趋势是年轻化、小而美,出现了一批口碑不俗的作品。
此前播出的古装探案剧《嫣语赋》《锦衣之下》《大宋少年志》《御赐小仵作》等,都引发过观剧小热潮。《嫣语赋》讲述大小姐秋嫣与冷面腹黑王爷在一桩桩迷案中抽丝剥茧、斗智斗勇,乃至相伴相知的故事。《大宋少年志》口碑很高,古装“谍战”“阴谋”构建重重悬疑,又交织着家国情怀、少年英雄梦,故事很吸睛。小成本古装探案剧《御赐小仵作》是黑马作品,口碑热度双丰收。《御赐小仵作》是甜爽探案剧,一个个的案件揭开谜底,最终破解了一场延续18年的惊天大案,剧情严谨考究,尊重史实的台词、道具也被观众称赞。
古装探案剧如果只是探案,可能不会引发多大关注,好的作品会根据观众的需求,加入具有时代特征的主题表达。比如《大宋少年志》《御赐小仵作》的“少年英雄梦”“个人成长”叙事,《嫣语赋》依托古代故事传播女性独立价值观等。
目前,古装探案剧的风还在继续吹,待播的古装悬疑剧还有多部,在剧情呈现上,“古装探案+女性”“古装探案+复仇”等多种元素融合。比如,青春热血悬疑剧《大宋少年志2》,古装悬疑剧《繁城之下》《九义人》,古装女性悬疑剧《隐娘》,古装探案剧《风月锦囊》《大理寺少卿游》《大唐狄公案》等,用波谲云诡的古风故事吸引观众目光。(记者 师文静)
(来源:齐鲁晚报 2023年02月03日 A09版)
新岁访巴金******
中新社记者 谷苇
又是一个春天开始了,踏着霏霏细雨,来到巴金的家里。他刚从北京参加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中国作家协会的理事会回来,照旧“闭门谢客”,继续他的写作生活。
也许是江南的春寒,最难将息。这位78岁的老作家偶患微恙,有点“感冒”。但看他从楼上工作室下来,脚步还是轻快的。
在他的客厅坐定,先谈到了最近在北京参加作家协会理事会的感想。他对中国文学创作的前景,显然是乐观的。他说:现在有一批中青年作家很有希望,他们在埋头苦干,有思想,有志气。他又重复他说过不止一次的那句有名的话:“一个作家,总还是要看他的创作。”
“我自然还要写作,只是做得慢些。”谈到新一年的愿望时,巴金说:“那几项工作,总要把它做完。但也不是一年都能做完的。”巴金的“几项工作”,确实都在进行着,不过有的项目进行得快一些,有的项目则进行得慢些。
为香港《大公报》所写的《随想录》,已出版了两集。巴金原想在80岁以前,以5年的时间写完五集。现在正在写第三集中的一些文章。他说:“不管这些文章发表与否,我总把它写出来,我是为祖国和人民写作,我写的是我心里想说的话。有些文章也许马上不一定发表,但将来还是会发表的。”
读者们当然也很关心他的小说创作进度,巴金正在写着一部长篇小说《一双美丽的眼睛》。不过作家没有透露他的具体进度,问到“大概写了几万字了?”巴金微笑着回答:“这很难统计,反正在写。一定要把它写完的。”
“《创作回忆录》早已写完了。原来打算写10篇,结果写了11篇,都在香港《文汇报》上发表过了。不久以前,香港三联书店已把它印成了单行本。”说着巴金自己走上楼去,拿了一本新书下来,签上名,送给我。这确是一本好书,不论是书的内容,还是书的印刷、装帧和设计。正像有的评介文章所说的那样,这本书“除了是一份记录巴金创作道路的珍贵资料外,还是一首充满了真情的长篇散文诗。”读过这些文章的人,都会有这样的感受。
接着自然就谈到了作家正在译述的赫尔岑的回忆录,那部有名的《往事与随想》。第一本已于前两年出版,现在巴金正在继续其余四本的译述工作。对于这样一部卷帙浩繁,长达150万字的巨著的译作是否能够如期完成,确是有不少朋友为之担心。但是,重要的是译述者本人的态度——巴金始终是充满信心的。“因为种种原因,可能完成得慢些。比原定的计划……”所谓“种种原因”不外乎每年都可能有的、应邀去外国访问的任务——比如近几年来他已先后到法国、日本、瑞典、瑞士等国家访问过。这还不包括另外一些热情邀他去作友好访问、讲学、小住创作的国家。比如美国的“国际写作计划”中心的主持者聂华苓女士和诗人安格尔,在来华访问时,都曾热情提出邀请。但由于实在安排不出时间来,巴金都只好谢绝。此外,当然还有一些“非开不可”的会议。
当然,“开会”与写作是“两者不可兼得”的。有时为了开会,就不得不一再推延自己手中的工作。有时,还不得不应付一些报纸、刊物、出版社的“盛情约稿”。尽管多数编辑是同情、体谅作家的苦衷的,但在“一约”、“一谢”的过程里,总又得占掉一点时间。
谈到这几年国内外出版的巴金的著作,作家显然不愿意多谈什么,因为这在报纸上是经常有及时的报道的。巴金只说了一件事:四川的出版社决定出一部十卷集的《巴金选集》,第一卷今年就可以出来了。这部选集是巴金自己选编的。
“不是有一部十四卷集的《巴金文集》吗?是否可以再版呢?”我倒是一直很喜欢这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文集,为了这部被张春桥、姚文元之类称作“十四卷邪书”的文集,巴金在已过去的“十年长夜”里吃够了苦。
“那部文集不想再版了。对读者来说,恐怕倒还是这部选集有用些,它包括了我解放以后30多年来的一些作品。至于文集,也许对一些专门做现代文学研究工作的人有用些,不过总可以借来看的。所以,我不愿意它再版了。”对于出书,巴金总是首先为读者的需要着想。
早在几年之前,巴金就倡议要建立一个“中国现代文学馆”。不论是在法国,或是在日本,看到别的国家所建立的文学资料馆,巴金总想到自己的祖国的文学历史资料是多么的丰富和宝贵,它又是多么地需要有一个专门的资料馆来从事文学史料的搜集、整理,并为文学研究工作者提供工作上的方便。现在他的倡议,终于在逐渐有可能变成事实。国家的文化部门和许多作家,都热情地支持、拥护巴金的倡议。周而复把这个倡议,称作“一个迫切的倡议”,并且写了一封充满感情和提有具体建议的长信给巴金。茅盾去世之前,也决定把他的长篇小说《夕阳》(后改名为《子夜》)的原稿等等捐给未来的资料室,以表示他对巴金这个倡议的最有力支持。至于巴金自己,他早已准备一俟“中国现代文学馆”有了房子,就立即将自己所有著作的手稿,个人所藏的中国现代文学作品(包括许多珍贵的、著名作家亲手题赠“初版本”书籍),以及他与国内外文学家往来的书信等等,都捐献给文学馆。除此而外,他还带头捐献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钱,为文学馆的建成“助以一臂之力”。
现在,“中国现代文学馆”的牌子已请叶圣陶先生写好了,正在物色合适的房子。
谈话的时间不算短了,应该让尊敬的作家稍事休息了。告别时,巴金坦率地笑着说:“四人帮”在台上的时候早就想把我搞死了。但我终于活了下来,这是“幸免”,也是“幸存”,所以我总是把这些年来的时间当作偶然的所得,因此也格外珍惜。我要把这些时间用来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做点事情,当然,首先就是写作。其次,就是为自己“料理后事”,我不想立什么遗嘱,只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,把有些事一样一样处理好。比如把自己的藏书分门别类地捐献给国家,让它们到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去。比如主张办文学馆,尽自己的努力促其实现。还有我的稿费,也不想留给子女,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。我要把它用在有益于国家建设、文学发展的地方。我希望能顺利地办完这些事情。
看着眼前这位对祖国、对人民、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作家在“戏言身后事”,并不使人觉得有丝毫的好笑,倒觉得这正是作家的真诚和坦率。
我由衷地祝愿巴金长寿、健康。
(中新社上海1982年4月电)
(文图:赵筱尘 巫邓炎)